2018年,52岁的周承远是北京一所知名大学的教授。多年埋首于科研,他常常清晨还在修改论文,夜里则在办公室里点着台灯批改学生的实验报告。二十多年前,为了追赶国际同行的步伐,他几乎把全部的时间都放在课题与研究上,家里几乎很少见到他的人影。前妻起初还抱怨几句,后来干脆冷了心,矛盾拖了几年,终究还是走到了分开的那一天。离婚后,他一个人住在学校分配的小房子里,每天就是两点一线,白天泡在实验室,晚上回到空荡荡的屋子,简单热个速食面就算一顿,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本以为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直到林若曦的出现。她是他课题组的新生,比他小三十岁,年轻漂亮,活力四溢。他对她的态度,最开始只是严格的师生关系,所有交流都停留在研究方向与学术写作。可随着交流的深入,林若曦开始主动分享生活中的琐事,会在深夜实验室里递给他热咖啡,也会在会议前帮他整理讲稿。周承远察觉到她眼神里的真诚与依赖,那份情绪逐渐超越了普通学生对导师的尊重。他没有拒绝,只是选择沉默,默许她的靠近。最终,两人的关系逐渐突破了原本的界限,从学术走向了私人生活,并很快就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举行了婚礼。
9月15日是他们的相遇纪念日,当天晚上林若曦贴心的做了一桌子的饭餐迎接他下班,并主动搂上他的脖子。随着二人的肢体触碰逐渐频繁,二人很快来到了关键一步,但周承远却敏锐的意识到了不对,原本应该随血液冲击而逐渐热胀的部位,此刻却毫无动静,像是被抽走了力量,成了一团软塌塌的橡皮泥。他下意识抬手去按了按下腹,动作不大,却带出一阵无名的空虚感,好像一根本该绷紧的琴弦被人悄悄放松,弹不出任何声响。
周承远立刻紧张起来,面上依然强装镇定,立刻变化姿势,希望能够让下体再一次充盈,但无论怎么变换姿势,那片区域依旧软弱无力,像是被抽空了气的皮球,怎么拍打都弹不起来。他尝试着用手去触碰下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激起下体的反应,却不料下腹深处传来一种沉甸甸的坠感,好似有块石头压在那里,沉重而冰冷,把本应燃起的热流硬生生压制住。
他手心越来越湿,额头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滚,模糊了视线。胸口起伏剧烈,像是被人按住喘不过气,身体很快支撑不住,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床上。妻子立刻察觉到他的异常,轻轻扶住他,声音放得柔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周承远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心里涌起一种羞愧与慌乱交织的感觉。他咬了咬牙,侧过身去避开她的目光,只含糊地低声说:“最近太累了,今天先休息。”妻子点了头,没有多说什么,细心地给他和自己盖好被子,睡下了。
妻子绵长的呼吸声很快平稳下来,周承远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终于拿起手机哦开始在网上搜索自己的情况:“50岁男人勃起无力是病吗”“疲劳会不会影响性功能”“勃起功能障碍能不能治好”每敲出一个词,他的心就更沉一分。屏幕上的词条不断闪烁,他盯着那些陌生而刺目的医学名词,喉咙里像压着石头,怎么也咽不下去。他盯着一个个网页给出的解决办法,暗暗地将那些答案全部记在备忘录当中。
周承远照着网上的建议,买了人参、枸杞、黄芪泡水喝,每天早晚各一杯,甚至还坚持用锁阳、巴戟天熬汤,味道苦涩,却硬是逼着自己喝下去。他还听说艾灸和按摩能改善气血,于是晚上就关上书房的门,自己对着穴位按压,额头冒汗也不喊停。与此同时,他把锻炼安排得紧紧的,早晨六点去校园慢跑两公里,中午在办公室里做深蹲和俯卧撑,晚上则在操场绕圈快走。他一边调整饮食少油少盐,一边配合这些偏方与运动,几天下来,竟真切感觉到身体比之前轻快了许多,双腿有劲儿了,腰背也挺直了一些,心里好像看到了转机。
坚持半个月后,他心里渐渐生出信心,暗自觉得这次一定能恢复如常。于是半个月后的夜晚,他怀着期待再一次尝试,甚至在开始前深吸了几口气给自己打气。但真正到了关键时刻,下体依旧毫无回应,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任凭他怎样努力,也依然无力支撑。他的心瞬间跌入谷底,那股失败的沉重,几乎是逃也一般的躲进了卫生间,无助的刷着手机,开始寻找有没有别的救急办法,就在此时——网页上突然跳出了一则有关他达拉非的介绍。
周承远盯着那几个字,心口猛地一紧,眼睛一瞬不瞬地滑过网页上的描述:“改善勃起功能”“短时间见效”“临床安全性高”。这些字眼像是在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不断敲击。他下意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喉咙里滚动,却怎么都吞不下那口郁结的气。手指停顿在屏幕上方,犹豫了许久,还是点开了详情。
他达拉非是一种常用的口服药物,主要用于改善男性勃起功能障碍。它的作用机制是通过抑制体内一种叫做磷酸二酯酶5型(PDE5)的酶,从而扩张血管,让血液更顺畅地流向阴茎,帮助勃起的维持。与同类药物相比,它的起效时间较长,通常在服药后半小时到一小时起效,但药效能维持一整天甚至更久,因此常被称作“周末药”。
了解完相关的禁忌症和注意事项后,周承远心里还是反复挣扎了一番。但还是下定决心下了楼,走进小区旁的药店。他刻意避开人群,快步走到柜台前,压低声音说明来意。药师听完,抬起头郑重地再次询问他的情况,确认是否有心脏病史,是否同时在用硝酸酯类药物,并提醒他不要与酒精同服。周承远微微点头,声音有些发紧回答自己没有这类情况。药师见状,还是一遍遍叮嘱注意事项,才将药递了出来。他接过药盒时,手心微微发汗,心口怦怦直跳,像是拿着一个沉甸甸的秘密。他没多说一句话,快步离开药店,把药塞进外套口袋里,整个人都显得局促又紧张。
回到家后,他第一时间服用了药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待药物起效之后,这才推开了卧室的门,妻子还靠在床头没有睡着,他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轻轻的揽过妻子的肩膀——后来一切都发生的顺理成章,妻子很快进入了睡眠,呼吸均匀而绵长,依偎在他身侧,脸上还带着满足的微笑,他的心中也生出一种沉甸甸的释然感,拿出衣服口袋中的药品看了又看,只觉得这是能救自己于水火的良药,下定决心要继续服用。他在妻子醒来之后也如实告知了妻子自己的情况,并提出之后一周服用两到三次的频率,妻子起初有些担心药物的副作用,但在他的讲解之后便释怀了,点头表示认可。二人的感情不断升温,就在双方都以为之后也会这样平淡的过下去的时候,意外却在悄悄接近……
2020年11月21日是二人的结婚纪念日,妻子专门准备了一桌子的烛光晚餐,特地将酒水换成了饮料,周承远回家看到这一幕,立刻会意吃下了一粒他达拉非。周承远刚坐下,却突然感觉到额头一阵刺痛,犹如有人在脑袋里猛然举起铁锤,狠狠砸下去,力道沉重而凌乱。他伸手去扶住太阳穴,笑容僵在脸上,试图掩饰不适,但额头的青筋却不受控制地跳动,那种鼓胀感像是有人在皮下用力敲击,每一下都带着沉重的节奏。他深吸几口气,胸口起伏急促,像是在压抑从脑海深处涌出的剧痛,但痛感一波波袭来,让他仿佛被硬生生扣进了铁箍里,眼神逐渐发虚。
剧痛很快压倒了他的忍耐力,他想抬手去拿桌角支撑,却发现手臂不听使唤,身体更是仿佛被人从头到脚灌满了铅汁,每一根骨头都沉甸甸的,举起手臂就像在拖拽一块冰冷的铁块。他试图开口说话,但剧痛让他的话语尚未出口,喉咙便只能发出低沉的嘶哑声,视线也跟着迅速模糊,像一层雾气笼罩在眼前,把整个世界都罩得灰白,他试图伸手去揉眼睛,指尖传来的只是干涩与酸胀,丝毫没有让视野恢复一丝清晰。妻子察觉到异样,慌忙伸手扶他,可周承远的身体忽然猛地一歪,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般滑落在椅子一侧。片刻间,他的眼神涣散,嘴角微微抽搐,额头冷汗涔涔。妻子吓得泪声颤抖,急忙拨打急救电话,将他送往医院。
送到医院时,急诊科已经提前做好准备。医生和护士推着周承远进了抢救室,妻子只能在外面颤抖着等待。初步体格检查显示,他的血压高达 210/130 mmHg,心率不规则而急促,呼吸浅快。急诊医生迅速行瞳孔反射检查,发现一侧瞳孔直径 5mm,对光反应迟钝,提示颅内压明显升高。急查头颅 CT,屏幕上很快显示出结果:左侧基底节区可见约 35ml 高密度出血影,向脑室内破入,伴有明显中线结构移位,颅内压值超过 40mmHg。值班医生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清楚这是脑出血,出血量大,病情凶险。
随后的抢救争分夺秒:护士建立双静脉通道,快速补液;医生给予甘露醇脱水降颅压,同时联系神经外科会诊。呼吸急促恶化后,紧急实施气管插管,接上呼吸机维持呼吸。但周承远的生命体征依旧急剧恶化,心电监护上频繁出现室性早搏,血压下降至 70/40 mmHg。医护团队连续实施心肺复苏,肾上腺素注射、持续胸外按压,整个抢救室里充满了急促的指令声与仪器报警声。然而,经过 50 分钟 全力抢救,心电监护最终只剩下一条直线。主治医生沉重地宣布:“抢救无效,患者死亡。”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里嗡的一声,怎么也没法把眼前的消息和丈夫联系起来。胸口像被压住,想要张口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觉得耳边全是乱成一片的轰鸣声。护士从她身边走过,轻轻喊了一声,她才缓缓抬头,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重心,任凭脚下发软,紧紧攥着门边,仍旧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一切是真的。
妻子哽咽着扑到医生面前,声音颤抖却带着几分尖锐:“他平时身体一直很健康啊,从来没有什么基础病,连感冒都少有!每年复查血压、心电图都很正常,前几个月体检报告也显示一切稳定,怎么会突然就……怎么会来得这么快!”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手紧紧抓着报告单的边角,像是要从上面找到什么遗漏的线索。“我们生活里很注意饮食,也坚持锻炼,能做的都做到了,为什么还是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就没有一点预兆?”她的质问里充满不解与心碎,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让在场的医护人员一时都沉默下来。
医生最初听到病情汇报时,下意识以为这是典型的“高血压性脑出血”,或许患者长期血压控制不佳,或有吸烟、饮酒等不良生活习惯。但妻子的质问让他一怔——这个病例似乎与常见原因对不上。他当即吩咐护士调出所有既往体检和复查报告,一份份翻阅,血压曲线稳定、心电图正常、血脂血糖无明显异常,甚至肝肾功能都在参考范围内。没有肥胖,也没有抽烟史。
为了避免遗漏,他再次把妻子叫到一边,逐条询问生活习惯:作息如何、饮食是否清淡、有没有家族遗传病史。妻子含泪一一回答,几乎挑不出任何问题。接着,妻子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将自己手中的他达拉非的照片举给医生看:“他之前一直有在服用他他达拉非,是不是这个药物的原因?”医生闻言立即皱眉,询问了妻子好几个其他的问题——终于,在妻子的回答中,医生抓住了事情的真相!竟然是患者在使用他达拉非时不曾注意过的3个用药细节!
医生摇了摇头,叹息道:“他达拉非在临床上被广泛应用,一是成分相对安全,二是副作用也小,三是确实帮助了不少患者恢复了生活质量。但再安全的药物,也都存在禁忌和需要格外注意的地方。即便周承远并没有服用过量、没有自身基础疾病、甚至没有不良嗜好,但就是因为忽视了其中3个至关重要的细节,才酿成了这场悲剧!真的要引起重视啊!……”
第一个细节:服药时的饮食与药物相互作用
周承远在纪念日晚餐前服用了他达拉非,餐桌上虽然没有酒水,但菜肴中有一些高脂肪成分,而高脂饮食会延缓药物在体内的吸收速度,使药效出现波动。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只以为避免饮酒就算小心。事实上,当高脂餐与药物同时进入胃肠道时,药物的吸收过程受到干扰,血药浓度在短时间内可能出现不稳定的波动。对于本身没有基础疾病的人来说,这样的波动未必立刻有危险,但在极少数个体中,血管张力会因此出现异常变化,短时内的血压波动极易诱发脑血管意外。周承远就是在这种不经意的饮食影响下,药效和身体反应错位叠加,成为了隐患的导火索。
从医学角度来看,他的情况中更严重的问题是用药时没有充分了解药物与其他物质的相互作用。他平日不服用其他药物,也没有长期慢性病,所以以为风险很低,但实际上他忽略了高脂餐与药物代谢之间的关系。血管扩张药物对血流动力学的影响,本就容易受到饮食、胃肠吸收速度和个体代谢差异的影响。如果此时再加上精神紧张、情绪激动等外界因素,可能会形成一个危险的叠加效应。这类细节往往不会写在说明书的显眼位置,但却可能在特殊情况下决定生死。
第二个细节:服药时的身体状态与用药环境
周承远一直以为,既然自己身体健康,没有高血压、糖尿病,也没有心脏病,那么服用他达拉非是安全的。但他忽略了一个极小却重要的因素,就是在极度疲劳或精神紧绷的情况下服药。那天他在学校忙到很晚,连晚餐都没来得及正常吃,精神和身体都处于高度透支的状态。药物在这种情况下进入体内,血管扩张效应和心率反应就会比平时更剧烈。身体疲惫会使自主神经系统的调节能力下降,本来可以缓冲的血压波动此时却无法及时平衡,最终使得大脑血管承受了远超日常的压力。这种细节往往不被重视,但在极端情况下足以引发急性脑出血。
医学上有不少记录表明,即便是没有慢性病的人,在过度劳累、长时间睡眠不足或精神压力过大的情况下,突然服用血管扩张类药物,也会有一定风险。周承远的经历恰恰说明,所谓“健康”的定义不仅仅是体检数据正常,还包括当时的身体状态是否适合承受药物的作用。若在心率已经偏快、血管调节功能减弱时再服药,就可能让大脑里的脆弱血管在短时间内出现破裂。这个细节在生活中极易被忽视,因为人们往往把注意力集中在慢性病史和剂量控制上,却少有人会想到身体状态本身也是一个重要变量。
第三个细节:个体化差异与隐匿性血管问题
周承远没有任何基础病,体检结果也一直显示一切正常,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大脑血管绝对健康。许多隐匿性的小血管畸形、未被发现的微小动脉瘤,往往在常规体检中并不会显现出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它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问题,但当外界因素突然增加了血管压力,就会成为破裂的隐患。周承远在服用药物后,血压出现波动,再加上当天的情绪激动和紧张,原本稳定的血流动力学被彻底打破,导致了脑血管的突然破裂。这一细节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即便再谨慎、再注意用药频率,也很难完全预防。
从临床的角度看,个体差异始终是最难掌控的因素。周承远的复查数据稳定,没有高血压,也没有心脏病史,所以医生和他自己都放松了警惕。然而,常规体检通常不会包括脑血管CT或磁共振血管成像,像一些细小的血管畸形或局部的血管壁薄弱,是无法在常规检查中发现的。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使用药物,再叠加饮食、身体状态、情绪等变量,就可能成为压垮血管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是一个极小的细节,却是许多人都会忽视的现实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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